“十八……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她哭着道。
他以为她要堕胎,心里已是巨恸——还有什么比杀死自己的孩子还痛苦的?及至她说完,他才发现,有的。
她说:“杀了我罢……那个诅咒太恶毒,与其这样让它变着法子折磨我,不如让我死了干净!割掉我的头,烧掉我的尸身,我不信这样还死不了……”
望北猛地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下去,手上发着抖,道:“辰辰,你不能不讲道理!成亲那日你答应过我的,再也不会生出寻死的心!”
“可是我怀了一个长大不的怪胎!”她绝望地看着他,“我活着,不光我难过,也会让你受人非议……”
如今人人知道谢小王爷的王妃怀了四个月的身孕,十月孕期一过,她的肚子若仍旧不见动静,这让别人怎么想怎么议论?更何况他的伯父殷切希望她这一回能给谢家添丁进口,破例把御医院最好的两个大夫送到留夏这种边陲之地,不知道望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多少努力,才把胎儿长不大的事情压下了。
她流着泪想,如果她中途出了点什么“意外”死了,对她和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他难过一阵子,就能像正常人那样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那小姑娘后知后觉地发现徐辰掉眼泪了,靠在她肩头,好心地举起小手给她抹眼泪。
小丫头柔软的掌心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暖,小手所到之处,肆虐的泪水便渐渐干了。徐辰想到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一个贴心小棉袄似的女儿,而这一辈子又是漫长得看不到边时,愈加了无生意。
望北像是能看穿她心中所思,沉沉道:“你放宽心,如今你怀的这孩子能不能长大还没有定论,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能顺利生产,就算你一辈子都生不下孩子,那又如何?我们尽可以抱几个孩子来养,照样能享天伦之乐。听我说,”他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来,给痛苦得头脑发昏的妻子理清思路,“我们先等等看情况,若是孩子能顺利出生,那是皆大欢喜;要是足月了还不见动静,我们去抱养一个,就说是你生的。我前几日让人打听过了,城西有一户穷秀才家的娘子正要生第五胎,如今也是四个月的身孕,他们早就定下那孩子要送给别人抚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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