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辰仍旧跪坐在地上,仰脸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杯子,是不是?”
她知道徐老爹每日晨起会去花园里溜达几圈,之后必要去花厅喝上一小壶茶。这个杯子,便是她从花厅里拿来的、徐定文专用的茶杯。望北说过那毒难洗,今日上午又是徐老爷发作的时候,恐怕下毒不久,杯子上会有残留。
“是!是老爷的。”他的眼中,墨色的眸子快被赤色的怒火吞噬,“好,你够狠,不惜用自己作饵!如今你抓到我了,赶紧去向老爷告发罢!”
“我是会去告诉老爷子。”她坦然地迎着他愈盛的怒火站起来,“我会告诉他,他心爱的龙泉青瓷杯让我给失手跌碎了,请他节哀顺变,换一个杯子用用。”
这杯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杯底外沿釉色基本已经脱尽,一望便知是徐老爷长年累月地取放之故。望北一向谨慎,却没有把它毁尸灭迹,想来是老爷子很喜爱它,若是这杯子突然不见了反而更容易受到追究之故。
他料不到她会这么说,突然搞不清楚她来质问他的理由了。为什么要帮他隐瞒?她如今是徐家大小姐,生活富足,无忧无虑,安安心心地等着嫁进周家,看起来对现状很满意,总不至于是来帮他谋害衣食父母的罢。
“十八,先前老爷总是心口疼,也是你捣的鬼?”
“……是。”
“光是我知道的发病,从五月份的时候就开始了,恐怕那之前还有罢?”她记得小周将军的红豆手链送到徐府的那一回,徐老爷便说是常发之症了。
他有点破罐子破摔似的,带着些绝望,直言不讳道:“是,一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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