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翼顺着茳承的力道,将他的脊背揽进自己怀里,支撑着他微微发抖的身体,也不再多问,只等茳承自己慢慢平复。

        只片刻,茳承就扯下了雪翼遮在自己眼前的手,他脸上泪痕未消,眼角还留着糟乱的水痕与红肿,眼睫毛也乱糟糟的纠结在一处,才叫泪水洗过的一双眼睛却透亮地惊人。他就拿这么样一双透亮的眼睛看着雪翼,小声抽泣着问道:“殿下是怎么来的?有没有惊了城外的那一座阵?”

        雪翼这才将人揽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轻声道:“放心吧,没惊阵。”

        茳承嗫嚅着应了一声,他本想问殿下是怎么做到的,但想到就算殿下说了自己也做不到,便熄了追问的心思,只问:“殿下为何要来九泽?”

        雪翼不答反问:“你先说,方才哭什么?你说了我再告诉你我为何来九泽。”

        方才他的心思过于杂乱,又牵扯着上一回的事,实在不好开口,茳承思忖了片刻,才斟酌着道:“想起殿下的身世,一时伤怀而已。”

        雪翼一怔,旋即一乐,抬手捏了捏茳承的脸颊,道:“说实话。”

        茳承抿了抿嘴唇,忽然有些讨厌凌王过分的敏锐。他在凌王肩头蹭了蹭脸颊,蹭掉了脸颊上的手之外,还顺便蹭掉了脸上的泪痕,“殿下在见到山辉之前,从未对靖启陛下设防,但如今回头看着,靖启陛下却一直对殿下心存忌惮,实在是……”话到此处,茳承一时斟酌不出合适的措辞,只得搁下,另起话头,“我没有殿下聪明,眼下这个格局,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

        “都觉得父皇不会留我一条生路,是吗?”

        这一句话,雪翼说得波澜不惊,却勾起了茳承无限哀思。他原本以为,重来一回,什么都是有机会的,他甚至已经真的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当他接触到藏在最深处的真相时,还是忍不住悲观地想到——哪怕殿下没有走到珊瑚塔下,也无法改变那惨烈的结局。茳承将自己的双眼压进凌王的肩窝里,用一层又一层冰凉的水,浸透了凌王肩头的衣衫,碰到了他同样冰冷的皮肤。

        雪翼叹了口气,抬手一下一下地顺着茳承的脊背,轻声道:“其实,事情还没有难办到那个地步,我想了个破局的法子,你要不要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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