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没熟呢。”我想他不大愿意谈起这些事,便犹豫了一会儿,犹豫完,我还是要问,我捉住他手臂,“牌位是什么时候摆的?”
严潍回头:“……你说我妈?”
“对。”我点头,“阿姨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他折回来,立在严夫人的牌位前,脚步轻得像是怕吵着了谁的安睡:“你跌下火海后没多久的事。”
“因为什么?”我想从背后撑住他,可他的腰背挺得笔直。
“帮了不该帮的人,就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被报复了。我在牢里的时候,妈妈车祸的消息传过来,我都没能回来看看。”
“他还活着么?”我低头瞧自己的手,手上每一寸皮肤都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活着的话,就把他请到家里来。”
“死了。我给他泼了脏水,把他送上刑场,行刑前我还折磨了他好一顿,很过瘾。我最开始从政的身份,就是从他手里拿来的。”严潍说,“算了,还提来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
他说得干净利落,淡淡的,事不关己似的。可我能想得到那一刻他得痛苦成什么样子,就是现在,旧事重提,我猜他依旧难过得很,他生命里重要的人,总是一个接一个的失去。他那么惯回隐藏情绪的,大概从前别人提起我,说“陈潇的事,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他也是同现在一样,笑一笑,吐一口烟,很轻的说上一句,都过去了,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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