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那个跟随我十余年,被我救起的女孩,她在得救后曾匍匐亲吻我的脚背,我想把她拉起来,她却固执得像块石头,好像不让她这么做莫不如让她去死。她总是趴在我膝头,仰着脸叫我——
神明大人。
我从不阻止她,她是我的左膀右臂,她想怎么叫都随她去。
原本我就不在乎我作为什么而存在。
人,神,义警,魔鬼,杀人狂,这不重要,我甚至有时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毕竟我已经太久没有听人叫起过它。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忽然想起我曾是个警校的学生,我有老师,虽然已经被我亲手杀了,有聪明强势的队友,叫做严潍。
都是恍如隔世的东西。
“严潍,”我问他,“你会为了最后那一战后悔么?”
我听见严潍平稳的呼吸忽然几不可闻,他在屏息,像个等待重锤落下的罪人。
许久以后,他回答:“不会,如果再来一次,我仍然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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