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出神地望着帘外细雨,感慨道:“又一年。一转眼,宥儿去那燕郡有两年了。我近来总觉得心口疼,大概是老想着他的缘故。”
“岁月不饶人啊。”凌丞相啜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同一个方向,“前些日子我跟皇上说,想辞官回河东老家颐养天年,皇上不准。”
“辞官?”贵妃收回思绪,疑惑地看向凌丞相,“好好的,为什么要辞官?”
“老了,自今年起,病都找上来了,站着腰总疼,坐着躺着脖子又疼,眼睛也不好使了,看东西都靠若初给我念,写东西也得她代笔,她又不能总在家里待着,早晚是要跟殿下去燕郡的。如今没有从前心气高了,从前眼里半粒沙子都揉不得,现在就是罢了罢了,能闭只眼就闭只眼,由他们折腾吧。既然老不中用了,不能再为皇上效力,还不如尽早辞官回乡,最后过几年舒心日子。”
贵妃听完,垂下头,不无忧虑道:“你要是辞了官,宥儿可怎么办?”
凌丞相看了贵妃一眼,淡淡道:“殿下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能为他做的都已经做了,往后只会越来越少。”
贵妃却似没听见凌丞相的话一般,自顾自思索着,“你若辞官,八成是定王接替。等定王完完全全取代了你,宥儿的日子是不是要一日难过一日?”
凌丞相不假思索道:“那是必然,斩草要除根,何况定王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
贵妃深深叹一口气:“他一定要给那也氏皇后报仇,就冲着我来罢,放过宥儿。”
“娘娘,”凌丞相放下茶盅,正色道:“我为殿下想了一条后路。燕郡有战,粮草必经河东粮道运送,将来若有大事,河东粮道切断,燕郡便是涸辙之鲋。因此,最好是让凉州调来的兵士就在原来峤林国的土地上开荒耕种,若有不测,燕郡顷刻间可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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