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青娥公主那一藤鞭捅出的窟窿给她带来是噬心的痛楚,那这见鬼的药性就好比剥皮刮骨,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她体内不停的游走,爬过肌理,顺着经脉,一寸一寸地从骨髓深处脱离开来,疼得隐晦又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箫声。
是昭华。
他不厌其烦地吹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是他的箫声起了作用,还是药性渐退,体内的痛楚果真以可以感知的速度慢慢消减。反正也睡不着,干脆披衣起身推门出去。
昭华穿着一袭蓝衣坐在池边的青石矮墙上,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和发间,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沧桑感。转头看到她出来,箫声戛然而止,夜色更显寂静。
他注意到了她微湿的鬓角,“很疼?”
她点头,“很疼。”
他没有笑她,目光于夜色中分外清亮,“且忍上一忍,只需三日,三日后一切自会不同。”
他的样子太正经,她忍不住笑,“你放心,你辛苦上灵山专程为我采药,我不会不领情的。再难受也定喝个精光。”
昭华笑:“真是个不任性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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