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天子醉语呢喃,龙纹袖口扫落案上白玉镇纸,挣扎着要去捉那人的衣袂,"边关苦寒,先生怎么来了……"
程雪崖竟不避让,反将身子俯得更低。温热的吐息带着松烟墨香拂在耳际,冰凉的指尖却攀上天子咽喉,顺着血脉游走,似在丈量什么。
"陛下。"
这一声唤得百转千回,比帐中熏的龙涎香更缠绵三分。
殷昭浑身战栗,这太蹊跷——程雪崖素来持礼甚严,纵是御前奏对也要隔开三尺之距,何曾有过这般逾矩之举?
偏生醉意蚀骨,他竟仰起脖颈去就那人的手:"先生且近些……"
话音未落,忽觉唇上一凉。程雪崖的吻落得又急又狠,贝齿磕碰间尝到铁锈味,也不知是谁的唇舌破了。那素日执笔的手此刻掐着他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龙骨。
正当意乱情迷之际,咽喉处陡然一紧!
"呃——!"
殷昭猛然瞪大双眼。方才还缠绵悱恻的唇舌骤然化作锁命枷,程雪崖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他喉结,另一手却仍温柔地抚着他散落的鬓发,这般情状,倒似鸳鸯交颈时突然亮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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