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是呵,一个多月前他们似乎还是明君贤后恩爱夫妻,却转眼间决裂到如斯境地。
“正因为我不忍心,才要送他走。”抑制住不断涌上的酸意,凤遥夕摇了摇头,道“祁恒煦你已被私心假象蒙蔽了神智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了么?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怎么能在皇宫成长?”就像曾经的她。
“你胡说什么?!”见她一脸决绝似再无顾忌的眼神,祁恒煦一颤顿觉不祥,勉强弯了弯唇角,却不知冷凝已久的表情只显出几分违和,柔声道:“什么没娘的孩子,遥夕,你别胡思乱想,朕……我我不会不会……朕只是要你实话实说供出那些罪臣,你放心,朕……我我决不为难你。”
“供出罪臣?”扫了祭奠的云台一眼,松开双臂任鲜红的飘带随风飞扬,凤遥夕冷冷一笑:“你是要我献上曾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亲友兄弟来做你千秋江山的祭品!”
“恒煦,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个虽然雄心万丈但却惜才爱才的祁王去哪儿了呢?你不记得了他们虽出身凤国却早追随你于战场上出生入死,又与祁国的将士臣下有什么不同?”
“哼,不是朕容不得人,是你们心生妄念,罪证确凿你不容狡辩!”祁恒煦听此言又动了怒意,转身道:“把证据呈给皇后看看。”
一旁候着的内侍弯着腰双手捧着盖着黄绸的方盘恭谨上前,凤遥夕却瞧都不瞧上一眼,双目仍只望着自己曾经倾心相爱之人,“证据?我要看什么证据?恒煦,你可记得一统天下对付他国时反间计你我也不曾少用,“死间”博信也是常事,哪一回又不让对方觉得是证据确凿呢?”
祁恒煦被问住竟是答不上话来,凤遥夕见了微微一笑,轻声问:“恒煦,你可记得?当日我便说过:“疑一人需证据千百,可信一人不过扪心一问”。”她凝视着那双褐色的眸曾经情意绵绵地望着自己,曾经将她当做比生命更重要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护着,曾经彼此默契的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转过了什么念头,那样的信任,那样的深情,怎会料到今日?
“你又可还记得,当日你如何答得么?”凤遥夕听见自己这么问,但却不曾听到他的回答,但她知道,他是记得的。
祁恒煦确实是记得的,只是此情此景,再重复昔日的回答未免太过讽刺,讽刺到他再也说不出口,说不出那句曾经脱口而出便是十分真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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