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好笑地点头道:“莲德妃倒是慈悲。”她并不计较江心月令人恼火的态度,因她那宫册上头,有数项是会令莲德妃不满的,如瑜景宫翻修之类。然江心月并未与她计较这些,只是不痛不痒地提了个无甚价值的异议,算是在此事上顺服与她了。
瑜景宫的事,江心月的确不想与皇后争执。她只是笑着看向惠妃,柔柔地说道:“瑜景宫的主殿几年未住人,里头没一点生人的气,还有几分晦气。上一次本宫过去看,里头的院墙都有全损。皇上迟迟不下旨翻修,想必是国务繁忙给忘了。不过如今有皇后娘娘做主,瑜景宫也能修缮一番,也不算委屈了惠妃你。”
惠妃面色一滞,久久说不出话,少顷,她才勉强挤出一抹笑道:“都是皇后娘娘的恩典。”
江心月说得很不堪,什么“没一点生人的气”,将好好的一座瑜景宫映雪殿描述成了北三所一类的宫殿。惠妃无论权柄还是皇宠均万万不及江心月,此时也只有忍着气了。
江心月淡笑着,没再说什么来讥讽与她。惠妃在重华宫那些年,足够皇帝将她抛之脑后,幸好她有姚家的家世,皇帝才没有冷落她。
皇后几年来历练下来,每每面对江心月一张毒辣的利嘴也镇定自若。她又吩咐了些琐碎的事宜,命江心月仔细置办,之后就道一声“乏了”,请江心月回宫。而自始至终,惠妃和苏更衣两个都陪在皇后身侧,待她走后,身后又传来了女子娇软的闲话声。
江心月突地回了头,朝惠妃轻轻浅浅地一笑,那几分嘲讽的意味顷之流淌而出。惠妃如今与上官合子为伍,惠妃不是隆宠,上官合子失宠,这二人在江心月眼里倒有些好笑。
另一个苏更衣在江心月眼中更是蝼蚁一般,若不是江心月要留着她揪出“凶夭”那事中为凶的皇后,她也早无资格坐在凤昭宫里。只是她并不知晓这些,仍以为皇帝对她有几分宠爱,而皇后对她也有几分重视了。
明德十二年的除夕,过得并不出彩也并不简陋。因北域几日前突然攻入了边城,皇帝已然下旨令寿安侯等一众将领守边抗击,战火之中,宫内不宜铺张浪费。
只是宸嫔被提前赦出来了。拓拔将军为国效力,皇帝要安定臣子之心,遂给了宸嫔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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