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见礼过后,自是不想与她闲话,便往西侧的边角而去,寻着良妃、云贵嫔一众说话去了。
云贵嫔爽朗热络,她闲话起来一张嘴又闭不住了。良妃博学,对花卉犹为钟爱,那些众人不识的稀有梅种她均能说得头头是道。江心月不懂这些,只跟着在一旁不迭地点头,间或出言夸赞,几人一时热闹,兴致盎然。
众人正热络着闲话,一语未了,只听殿外有女子娇俏的笑声:“冬日赏梅,皇后娘娘当真好兴致!”
“何人放诞无礼?未进殿行礼请安,就高声呼喊?”云贵嫔小声地低语道。
良妃眉眼间闪烁着不快,与众人一同往殿门处望去。来人着一身靠色三湘盘金五彩绣银鼠锦缎,腰间佩着一条蝴蝶长穗宫绦,发髻上簪着翠镶碧玺花扁方,银镀金镶珠双龙点翠条莹莹流光,遍身绮罗,满头珠翠。那粉面含笑却带着几分轻狂的面孔,不是傅贵人是谁?
她一手扶腰,由两个宫女搀扶着款款至皇后身前拜下道:“嫔妾本畏惧路滑,可一听娘娘这儿在办‘赏梅宴’,就巴巴地来了呢!”
她隆起的小腹在厚重的锦缎遮掩之下,也引得一众宫妃面有妒色地盯着移不开眼。她却丝毫不忌讳这些不善的目光,嘴角浅浅地勾着,姣好的面容笑得如沐春风。
皇后未等她一礼行好,就亲自两手将她扶起道:“你的身子已经四个月了,冬日严寒路滑,本宫早已免了你的晨省,你却仍是来了。”皇后说着有些好笑地道:“你们年轻的女子真是好玩乐,不过是为了赏花,就不顾及腹中的孩子了。你既然喜爱本宫的梅花,这凤昭宫的梅你就随意挑,看着好本宫即刻就送至你的玉笙楼去。”
傅贵人面上的笑意更浓,无不感激地道:“娘娘惯会疼嫔妾。上月您赏的那几株暮雪冬珊瑚可是娇贵的名种,嫔妾整日侍弄赏玩都不够呢。”
她的话颇有些炫耀的意思,旁侧的宛修容听着便冷了面孔瞥过头去。她们二人均依附皇后,然宛修容近日不得帝心,已经有些失宠的危机了;傅贵人却是有孕的新宠,正是风头上的人物,皇后难免看重她更多一些。江心月在侧看着这二人的神情,心里也在偷乐,她们的内斗倒是她想见到的呢。
皇后看着她精神好,却想起仍然胎象不稳的澹台瑶仪,声色稍稍发滞:“纯更衣就没有你这样的福气了。因她第一胎小产,多少落下些毛病,第二胎就孕吐得很厉害。”皇后说着怜悯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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