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嫔妃依位分至佛祖前上香。佛门重地,肃穆庄严,然仍有不少年轻的嫔妃不时朝她瞥过眼,嘲讽嗤笑的神色毕现。这就是后宫,一人失势则墙倒众人推。
这嘲讽反而使她愈加镇静。她抬手卸下发上钗环,任一头乌发如瀑泄下。几个年小的嫔妃见她以罪妇自持,均更加得意了。
澹台瑶仪因怀有龙嗣,是祈福的主角,故位分低也可跪在靠前的席位。她远远地朝江心月投来一瞥,那不是嘲讽,是怜悯。
几日前她向江心月深深地叩首,一身狼狈;而今日,江心月比她还要狼狈。
澹台瑶仪的脑中突地出现无数的声音,
“本宫的话岂容你忤逆?”
“如果哪一日我死在你手里,请不要再抱歉……”
“花影,不要死啊。”
她突地感觉自己是一只任人捏揉的蚂蚁,这皇宫是一汪无底的黑水。她在水里沉浮,永无出路。
和澹台瑶仪同列的是叶选侍、傅贵人,三人有孕,故与其余嫔妃不同。今日祈福本是她们的风光日子,然只有傅贵人的面色是风光的。澹台瑶仪获罪受冷只小心地跪着,叶选侍与傅贵人结怨已久,尤其傅贵人在那日晨省时被叶选侍嘲弄,而后又突地有孕晋位,大起大落之下叶选侍还未过足嘲弄的瘾就要反被她嘲弄,不知生了多少闷气。此时傅贵人傲然跪在自己身侧,她只觉满心的愤懑恼怒。
木檐之下的悬鱼被秋风吹着轻轻晃起,江心月跪在殿外的青石上寒气侵体,不由地双手瑟缩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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