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只是称赞皇帝仁孝,又有谁责骂皇帝此举是对父亲的不孝?皇帝似乎也想起往事,恩怨分明,先报怨后报恩。
“玉掌柜果然一张利口,这先报怨后报恩之举,说的很对,只是这恩怨又该怎么报?难道要一命换一命,这样的话,未免又要背上逼死父亲之罪。”
皇帝的话让楚首辅站了起来:“陛下,臣有罪。”说着楚首辅就跪下:“还请陛下先治臣之罪。”皇帝身子微微前倾:“楚卿你这是为何,还不快把楚卿扶起。”赵总管已经上前要扶起楚首辅,楚首辅脸上已经满是泪:“陛下,臣有失察之罪,顾念一点叔侄之情,听信他言,方才陛下这番话臣才猛然醒悟,当日竟全是臣错了。”
丢车保帅,果然楚首辅能在朝堂之上纵横这么多年是有原因的,玉翠没有看他,依旧低着头,看不清文璞脸上的表情,但玉翠觉得文璞心里大概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皇帝在楚首辅跪下时候就猜到他要说什么,听到这话没有叫赵总管继续扶,只是微叹道:“楚卿能否告诉朕,你所受的蒙蔽是什么?”楚首辅已经打点好了一番说辞:“陛下,隆庆年间,臣与家兄离散,十来年久寻不到,十八年前臣在京城街头偶遇侄儿,才晓得家兄家嫂当年离开家乡,已病逝在异乡。臣大哭一场,收留侄儿进府。再三问过侄儿可有娶妻,侄儿都说没有,这才为他定下方家亲事,也算为家兄略表心意。”
皇帝嗯了一声:“这些往事全京城里哪个不晓得,楚卿今日又为何再度提起?”楚首辅继续道:“陛下容臣再禀,臣当日既以为侄儿未娶,臣做叔叔的为他娶亲,也是表了心意,谁知今日才知道,臣此举竟害了数人,臣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家兄家嫂?”
说着楚首辅就大哭起来:“臣的侄孙,本是孝顺孩子,千里陪母寻父,又为母伸冤,谁知臣受了蒙蔽,反以为他是不孝之子,臣思来想去,心中大疼,竟不知有何面目再见陛下,再对百官,臣请陛下治罪,更请陛下恕过文璞侄孙。”
这老狐狸,玉翠不由咬了下唇,随即就放开,这番话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所有的事全推到楚明叡身上,这罪还真让皇帝不好治。文璞眉间已经结了个疙瘩,皇帝已经开口:“楚卿,常言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和你侄子数年没见面,又忙碌于朝政,没有去仔细打听也是实在。”
说着皇帝以目示意赵总管,赵总管上前扶起楚首辅,宫女又把椅子往楚首辅跟前放了放,楚首辅收泪谢恩这才落座,坐下时候还对文璞道:“侄孙,当年的事,确是我不清楚,这才让你们母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况且你父亲当日又口口声声你母亲不过是未遇是相处过的,并不肯认你母亲是他原配,我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你父亲处置,让你母亲含冤而死,种种过往全是我不察之错,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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