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揪出来,不过我看她要自己暴露了,”墨青衫叹息地说:“从小我教她剑法都是教一招她学一招,就这招‘为情所困’她倒是无师自通了。”

        “亏得妾身觉得她天分不错,还想将易容术传给她,妾身有心教,她都不一定有命学了。”泪姬嗔道。

        墨青衫走后,泪姬一个人靠着雕花的床柱,轻轻闭上眼睛,在墨青衫说喜儿“为情所困”的时候,她多想说“你不也是这样,有其徒必有其师”,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她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只有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跟着她又有什么好处,她身已不洁,她满手血腥,她性格怪异,她前途堪忧,要是没有她,他不会被困在这里,如果说她蛇蝎一般的心肠还有一点干净的地方,那就是愧疚吧,对他,唯一的那一点愧疚。

        风吹着床柱上挂着的小葫芦,小葫芦敲打着床柱发出声响,泪姬睁开眼睛,伸手握住那小葫芦,这葫芦已经在这里挂了十年没有动过,往事在脑海中沉淀了许久,以为已经腐烂得模糊,想起来却又是清晰得历历在目,她嫁到冥域的时候,域主还是阎溟的师父,那时候他的夫人刚死,只留下一个孤女,名唤惜欢,阎溟弑师登位之后,她身为修罗道的道主毫不犹豫地投诚,冥域本就是这样,不在乎血缘,不在乎手段,强者据之,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喊她“二娘”的女娃被她扔出冥域,扔在荒漠之中,那时她还那么小,毫无疑问地回被荒漠中的野兽吃掉。

        她这双手还真是作恶多端啊,泪姬拨弄着床头的小葫芦,目光一晃葫芦上像是沾了血似的,定睛一看葫芦又变回干净的,鼻尖像有萦绕不散的血腥味,泪姬走到香炉旁边,又向里面添了一大把香料,再香的脂粉,再多的香料都遮掩不了的味道,是她最讨厌的味道。所以她不喜欢和阎溟离得太近,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比她还浓烈,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呵,连这样的男人也有了自己舍不得伤害的人,果然如墨青衫曾说的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现在,她送了一个憎恨他的美人混迹到他身边,不知道这一关他过不过的了,泪姬的嘴角露出阴冷的微笑。

        阎溟只看了薛晴一眼,默默地往前走,像是默认,薛晴站起来,发现流萤正拽着自己的裙子,低头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追上阎溟。

        书房的位置只是众多房间中很普通的一间,与别的房门一样毫不起眼,推开门却是很大一间藏书的大屋子,一排排木制高架上放满了书,阎溟示意薛晴站在门口等着,他在高架前一本一本地找着什么。

        阎溟低头看书的时候,薛晴总有一种冲动从被后偷袭他,到时他一定会先护住自己心脏位置的胸腔,自己就出其不意地攻其下盘,切下他的JJ。这样想着,薛晴的眼睛是不是地盯着阎溟的那个部位看,阎溟感受到薛晴的视线,他确信这个女人是刚来冥域的新人,虽然怪异,倒也没多想什么,冥域中的女人,想与他发生关系的不在少数,这些侍女都是勾一勾手指就会欢天喜地地在他身下侍奉,但是如此直接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总是盯着他隐秘的部位看,从来没有女人如此大胆地暗示,他甚至有些不自在了。

        薛晴低着头,一副谦逊的模样,只有目光不住地看向奇怪的地方,却不妨阎溟突然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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