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瞻元脸色变幻不定,从愤怒、焦躁、冷眼、憎恨等种种情绪间闪过,几乎要喷出火来,最后想起了什么,定格在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上。
他问:“你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
穹苍的大脑仿佛被铁锤重重敲了一下,她目光幽深,平视着对方,沉声道:“你杀的,薛女士告诉我了。”
“不是,她是自杀的。”李瞻元笑得开怀,拖着长音,回忆似的目光乱瞥,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臂,“我把她带到一个,没有人的高楼。她裤子上沾了奶粉,头发凌乱,特别狼狈。一看就是个疯子。”
穹苍口腔干涩,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咙里传来轻微的刺痛。
她知道,那天她踩着凳子去够奶粉的时候,因为没有拿稳,将奶粉罐子给摔下来了。
李瞻元痴痴发笑,笑了一阵,继续道:“她说,她要去找医生,求我放她出去。她很后悔,说自己不应该打你。看她那么可怜,我就给了她一个建议。我说,‘每天傍晚五点左右,会有一个管理员来大楼检查器械和锁门的情况,但是他不会上天台。你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自己被他发现。只要你的尸体被确认,警察一定会去你家里找你的孩子,到时候你女儿就能去看医生了。’。”
范淮错愕地看向穹苍,后者依旧维持着自己的面具,只是垂放在两侧的手臂暴露了她内心的动荡。
像沙漏一样,血液不停地从心脏流出,胸口的位置快要变得空荡荡。
“她真的很笨,她太笨了。哈哈哈――”李瞻元用手势做了个飞翔落地的动作,而后陷入癫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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