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好地方,”程悦艰难地挤过舞池里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到了那人面前,那人正擦着手里的杯子,看见了他皱了皱眉。

        “我……”程悦面红耳赤、张口结舌,打了很久的满腔腹稿一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后一个字儿耶蹦不出来。

        白湫廉无奈的看着眼前忸怩的少年,叹了口气,怕不是又一个热血上头要加入龙帮的吧。虽然他自己也是龙帮的,可那到底是迫不得已。

        “快离开这儿吧,回学校好好上课。”白湫廉见少年不动,单手撑着吧台翻过去,拽住比他高了一头的少年往外走。离了那醉人心神的灯红酒绿,白湫廉呼吸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转过身严肃地看着垂着头的少年:“你看起来年纪比我大,怎的比我还不懂事。古惑仔看多了想混社会?不好好读书一天到晚想这些有的没的做甚!”

        程悦得了训斥也不恼,低头专注凝视着生气的男孩儿。男孩儿不像任何一个他接触过道上的人,分明身处污泥之中却出淤泥而不染,他干着脏污的活儿,却固守着自己的坚持,甚至还要分神把陷入泥沼的人给推出去。

        白湫廉怪异地瞅这个沉默的少年,他不能出来太久,只好轻轻推了他一下,暗示他快些走,扭身回到了纸醉金迷的酒吧。

        程悦怔怔地盯着原先白湫廉站过的那块地儿,男孩儿手掌的温度还残留在他的肩膀上,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推出泥泞之地又毫不留恋地返回其中?

        程悦被推出去两次,他彻底的魔怔了,他无时无刻都再见到到男孩儿,他要知道他的名字,他要把他也拽出来。

        于是程悦开始笑,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开怀的笑。他对他的生父愉快的笑,去讨好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换取可以成为他继承人的机会;他对他的兄弟们傻兮兮的笑,扮演一个无脑草包的形象,卧薪尝胆;他对他的对手开心的笑,转头就残忍地扭下他们的头。

        第一次杀人,刀子先是受到绵软无力蠕动的肉块的阻碍,那小小的阻力实在是微不足道,哪怕他手抖个不停也能捅进去。耳朵听见了小小噗嗤一声,伴随着抽出的刀刃,赤红的血喷溅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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