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本来就不会喝酒,三杯烈酒下肚,顿时脸色发红,眼神有些迷离了。
他摇了摇头:“我死有余辜,至于我家人,他们已经撤离大朗了。”
“沈大人好安排,早早送走家人,却将大朗拖入战争的漩涡,这一年来,不知多少家庭骨肉离散,他们退无可退。”
沈钰抬起头,眼眶发红,颤声道:“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想到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
长兴侯冷哼一声,想到死去的袍泽,根本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空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旁边的牢房里传来长长的叹息声,三人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一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靠着墙缓缓坐起来,他叹了声气,道:“他已没多少时日,你又何必说这些折磨一个将死之人?”
“你是卓老头?你还没死?”林霜指着他惊讶的叫起来。
“唉,”老头摇头叹气,声音嘶哑,一身颓丧,“是啊,还没死,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就是死不了啊?卓少爷死了,皇上也死了,剩下我这老头,被岁月煎熬。”
林霜打量他,发现他已经没有前两次见时那种生气了,像被掏空的枯树,腐朽不堪。
长兴侯鄙夷道:“这叫祸害遗千年,你引诱邱道长,蛊惑皇上亲征,这十几万牺牲的将士,也得记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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