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洗漱过,就只穿着轻薄的寝衣坐在了外头的躺椅上。躺椅上铺着一层细细的雪竹编成的簟席上。雪竹乃是极为名贵的,用雪竹编成的席子光洁如玉,躺在上面更是有着丝丝的凉意,夏日的时候躺卧在上面舒适极了。更妙的是,雪竹本身还可以驱蚊虫。如意本是个爱被蚊虫咬的,从前每到了夏天,锦儿和绣儿都格外用心,生怕一不小心就叫如意被咬得满身包。这回倒是好,再也不怕这个了。
只是,雪竹生长十分缓慢,雪竹席也是难得的贡品。宫里才那么几件,如意身下这个,还是上次越洹看她手臂和大腿上被咬了两个包后,进宫去扛了回来的。
她蜷在席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一只菱花纨扇,旁边还摆着一只翡翠碗,里头装着刚刚从冰水里灞过的新鲜果子。
不多时,越洹也洗漱完毕走了出来。
“相公。”如意示意越洹坐到自己身边来,眨了眨眼,“我怎么觉得,今天二婶说起她父亲的时候,老太太的气焰立刻就消了呢?”
白老太太身份高,正经的一品诰命。又仗着人岁数大了,很有几分不讲道理的。有理搅三分,没理三分搅。这么个糊涂的老太太,怎么就怕宁大人呢?
越洹伸手,将她披散在肩头的一缕秀发执起来,放在鼻端嗅了嗅,便觉一股花香,清清爽爽的,半点不甜腻。
“用了什么头油?”
如意无语,从他手里抢回头发,“大热天的谁用什么头油呢?油乎乎的,跟被扣了一盆面汤似的。相公,快告诉什么缘故么!”
越洹把她两只作乱的手按住,无奈地说道:“不是宁大人,是二婶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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