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尤涉脱下衣服,他把背心放在床上,想他是不是太在意隐私。他的同学穿白衣服时都会有意露出什麽,大臂、胸口、肚皮,只有他在意是不是会凸点,穿上背心,像个老头子。
他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他把胯骨对准谈书烬的屁股,觉得自己应该一插即进,就像漫画一样,旁边有日语配音,「噗呲」、「呲溜」,像是「很有感觉」那样,他也看过几本色情漫画,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做什麽,插进去,动,插进去,动,精液爆了一屁股。
他顶胯,发现套了安全套的龟头不太能「一插即进」,他的动作生涩而熟练,像是训练过一样,但是不是那种「有意地」训练,而是自己「学习」得来的经验,知道该怎麽做,知道一些「操人」的动作,但他不熟悉的是现实情况。他的龟头放不进去,他知道这时候该怎麽做,把龟头放进去,把阴茎塞进去,像是塞入一个塑料塞子,把红酒瓶塞塞入酒瓶口一样的感觉,他曾塞入过红酒瓶塞,小的不锈钢塑料塞子塞不进去,太细,在瓶口滑溜,粗的不锈钢塞子的塑胶封口有平整的螺纹,像台阶一样有几节,「咔」、「咔」、「咔」,好像有声音似的,「咔」、「咔」,拧紧了,他上紧了瓶塞,晃一晃,他很满意,没有什麽比封住一瓶红酒更让他满意。他觉得谈书烬的菊花像是瓶口一样,里面有红酒在晃,里面有什麽要扑出来一样,「咔」、「咔」,他想起封瓶口的感觉,感觉谈书烬的肛门说不定也会僵硬地任他穿梭,像是玻璃瓶一样,他像那个塞子,於是他把龟头塞进谈书烬的菊花里。
谈书烬「哼」了一声,他好像不舒适,但他不知道自己在「哼」什麽,像是叫床一样。他感觉这情境不对劲,好像被干的不应该是他,而应该是这个「小白脸」。他感觉应该不是这样,像是从一开始就不对,他好像搞错了什麽,才沦落到这步田地,像是他不应该喝那瓶芬达,他应该不喜欢尤涉这种人,把什麽都搞错了。
他的脑子开始混乱,像是抵在自己下体的东西他认识是尤涉身体的一部分,但他不认识那是什麽,一个锤头样的东西,是龟头,他不清楚,他的感官在这时与他的判断分离,像是他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现在又该做什麽,他开始抵抗,他的抵抗很轻微,他动了动腿,尤涉看了他一眼,像是他察觉到什麽正在发生,像是别的什麽正在他身上发生,他的感觉让他有时感觉自己看见了鬼,像是他有第三只眼,可以看见鬼,比如谈书烬身上的鬼,他像是享受之中又有拒绝,他往里挤他的龟头。
谈书烬猛得挣扎了起来。他的挣扎只是发出了狗一样的叫声,奶狗,呼噜之中有焦急,他的声音很微弱,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谈书烬一样。他的嗓音已经有醉酒的味道,他的嗓音已经有了那麽点儿「感觉」。谈书烬以为自己在表达强烈的拒绝,但他实际上没有表达出任何不乐意,相反,他的动作很像「欲拒还迎」。
尤涉打开他的腿,他意识到了他不乐意,但他知道这时的不乐意是有可以「混过去」的「余地」的。他像是明知故犯,把龟头更往里挤,把谈书烬的括约肌撑开,像是他已经很熟这种「套路」,只待将「菊花」采撷。他跟他的同学开过色情笑话,诸如「菊花残,满地伤」,「菊部有雨」,「恐同即深柜」等等,说的人无意,听的人有心,最後这事落到班主任耳里,以为他跟走得近的一个男生有同性恋关系,把他喊去谈话,这才知道他们只是开「色情玩笑」,把他训了一顿,了事。
他还是觉得自己谁都可以,同性恋、异性恋、恋物癖,他对恋物癖的了解仅限於「对物品有性慾」上,不太了解那种「性慾」是对着座式电话手淫,觉得它对自己有无法言语的性吸引力上,而不是觉得「它」很漂亮的「感觉」,他的手机可能成为别人「性慾」的发泄对象这种事,一直让他无法理解,但这才是「恋物癖」。同性恋、异性恋,以「人」为对象的性慾望,他没有经历过,才觉得谁都可以,他想,「谁都可以」是个很微妙的问题,可能是「跨性别恋爱」,或是「无性恋」,或是单纯没有想法,或是真的「谁都可以」,谁都可以。尤涉的性别与他的性取向不挂钩,他至少觉得人应该和自己喜欢的在一起,而不是聚会中的焦点女王或王子。
他对此有病态的排斥,他讨厌焦点的对象,彷佛那些人有毒,有问题,是他应该避如蛇蠍的人,是他应该「小心」的对象,是他应该醒悟过来,自己应该是遇到麻烦的导火索,他也是「明星」,两个「明星」撞到一起,最麻烦的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秦载音,他又想到她,彷佛她是条蛇,缠着他不放,势必要把他定义为她的「陪读」,否则就不肯罢休。她的声音,有那种「土味」与「可爱」混合在一起的方言版普通话的感觉。她的声音,时常让他认为她在刻意扮演一个她不是很熟但想取而代之的人,比如她小时候有心结的朋友,或是一个网络上的人,想要变成她的样子,或是抢夺属於她的一切的那种感觉。她的样子,有时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比如她喜欢粉色的小包,而她面色蜡黄,不像是喜欢粉色的那种「公主」,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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