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心亭的晚风有些冷,喜儿不自觉地裹紧了怀里的笼屉,把馒头里的热气跑得太快,到时候贺雁行吃了冷馒头必然要闹肚子。他现在可是皇上的伴读呢,闹肚子缺席可不是开玩笑的。喜儿在心里神神叨叨地想,又想又忍不住笑,笑完又陷入另一重忧伤,他想要是贺雁行一直在宫里,他出宫后两人可还怎么见面呢?他怎么才能吃上他做的馒头?

        等着等着,就恍惚开始打起盹儿来。贺雁行这家伙总是迟到,喜儿在心里愤愤地想,这回必然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要叫他把所有馒头吃吃光!吃到他撑死才好呢!

        月亮升得好高好高了。远处渐渐传来人的脚步声,喜儿在朦胧中睁开眼,见有个人迈着潇洒的步子朝长心亭走来,他忽的从亭内的椅子中弹起身,激动到难以自持地喊:

        “贺……”

        声音哑在嗓子里,像是给人一手狠狠掐断。那高挑身材现在在明亮的月光下亭亭站在喜儿跟前了——一双明黄色的龙靴,九龙抢珠的团纹龙袍,一根朱莹的宝带细细勒起还在成长的蜂腰,往上平铺开一对宽阔硬挺的胸肩,年轻的皇帝正背着手,微笑着望着眼前的小奴婢。

        喜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皇上脚前,那样的慌乱、不知所措,像是围困的小鹿一般惊慌!他自以为他跟贺雁行的约会被皇上发现了!

        “皇上、皇上……”他吓得提不起一口气,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会断断续续地喊皇上,像是呼喊遥远山峰上的一只凤凰。

        这样美丽的谬误倒叫朱墨黎更难忍心中喜爱,他不知自己是费了多大力才遏制住那不干净的念头。

        “起来回话,看着朕说。”皇上道。

        喜儿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眼前的皇上,薄唇不点朱自带一抹红,鼻头高高地翘起,眼睑微微垂合,睫毛下是一双叫人看不透猜不明心思的墨漆的眼睛,两道黛眉间是一颗自胎中带来的朱砂痣,鸽血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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