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家两个师父,一个种地卖菜,一个赊帐喝酒,全都穷得响叮吵杂,谢玄摸摸袋中几两银子,竟是自己这个当徒弟的最有钱。
马车在街上走走停停,两人不时将被褥衣裳搬进车中。
大夫人看到这些,便明白儿子是铁了心肠,不再回国公府去了,她的儿子生得这样人品,这样心性,确是不能回那污泥塘里。
她深吸口气,轻叩车门:“阿羽。”
闻人羽立时应声:“夫人吩咐。”
大夫人咳嗽两声,缓过口气来才道:“我不是空身嫁进国公府的,自然也不能空身出来。”
闻人羽一怔,外祖家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败落了,他从不曾听闻母亲说起前事,大夫人道:“我的嫁妆单子上写得明明白白,陪嫁的田地庄园,铺子古玩,这些东西不能留在国公府。”
她不求儿子当什么国公爷,只求他能平平安安,这么想着,偷眼去看小小。
小小靠着车窗,日光照在她半边脸上,长眉翘鼻,洁若冰雪,这般姿容与阿羽当真一对璧人,说不准……说不准阿羽愿意为她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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