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离开和资料的解锁触发了他的重启,”她概括性地总结,“在我消化你的记忆的前叁十分钟,他就自顾自报着警吵闹起来;趁我还在休眠待机,占用了研究所能占用的所有资源。”
“他追溯你的行踪,在最后关头把你抢救下来,还抹去了你的信息,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她的笑容拙劣而诡异,带着毛骨悚然的满足。
“至此,你已经错过杀她的最佳时机,”椎蒂接得从容,抱住我的时候像一面柔软的,会呼吸的盾牌,“就算有她的记忆作为底子,你的运算能力也始终有限。就算摆脱你的控制花了两年,我仍认为这是有意义的。”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一种将人溺毙的温柔:那是跋涉许久的信徒,终于见到他年幼的神王的眼神。渴慕,憧憬,包容,让我差点忘了此生的所有,甘愿就这样在他的眼里死去。
但不能,皿皿说的话让人无法忽视。我按住他的肩膀:“事故两年后,你们找到了我的位置。皿皿依然想杀我,而你为了救我,制定计划逃出研究所?”
“他需要你,”她的话音凉凉的,听起来十分不满,“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宝了?从头被利用到尾的工具人而已,你从出生到现在——”
“我相信再给我一点时间,设计出限制他的程序并不难。”我本能地打断她的话,这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椎蒂是我创造出来的,我会负责。”
皿皿嗤笑一声,脸上仿佛写着“愚蠢的人类”五个大字:“你承担得起?好笑!”
“如果当年你得偿所愿,如今谁来承担责任?你不会是想说,我吧?”她举起比我更细白的手指,优雅地朝向自己,“我倒不知道自己这么自信,还是恋爱脑使人盲目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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