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用嘴唇蹭他的额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实际上,从你能迈出家门后,我总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恢复之前的状态,有什么办法使你永远是个地缚灵,永远幽禁在狭小的区域里,永远只能在我的视野内,别无选择。”他笑起来,边笑,边咬牙,边用力地呼吸,风箱一样的干涸的笑声在我胸前震动着。
我难过不已,听见自己腔骨里的心应和他的笑声跳动。
“随便谁都好,十几年二十年只能活在一栋小别墅里,都会痛苦不堪,何况是你。你是英雄啊,陈潇,你是神明,你比任何人都要不羁,不被束缚,鹰一样,是要翱翔九重天的。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依然这么想,依然这么祷告。很可笑不是么,说着决不允许他人囚禁你,心里却盘算完全相反的事。”
我听见严潍牙关颤抖的,细碎的响动。他太冷了,我向来知道他的手脚是凉的,他体寒,长年累月身子虚亏。所以我用力搂着他,用上我全部热气和偏高的体温,想将他捂暖了。
可我捂不暖,他似乎在我怀里越来越冷,我仿佛抱着块冰。
“就为了这个?蠢货!”我恨铁不成钢,“你该和我说的。你是人,严潍,你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你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人活世上,哪个没有私心?”
我简直气急败坏,组织着语言决心不把他痛批到狗血淋头绝不善罢甘休。
可严潍忽然说:“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我的思绪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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