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後的晚霞
◎张原通
国三的时候,在第八节结束後,在外送便当抵达前,我们会先出校门逛逛,也没多远,在附近的饮料店或是便利商店买喝的,买零食,看一看放学後的晚霞。
那样的普通的晚霞我还记得,其实一点也不漂亮,只是有点怀念。
那时我喜欢点布丁N茶去冰半糖,还有阿华田去冰,现在可以点阿华田的店不多了,在那个年纪,我完全不了解为什麽,这种像是可可的饮料名字会叫做阿华田,所以每次说出口,都有点紧张。
紧张什麽呢,大概是因无知而羞赧吧。
长大以後当然不会,虽然懂得更多了,然而其实还是有很有东西的名字我不知道由来,很多东西我一知半解,但我再也不羞愧,无知是一种在rEn间很普遍而且失去神秘感的现象,反正知识不是力量,能赚钱的知识才是。
七点开始晚自习,到九点半。所以大约七点出头,导师会来监督,坐在教室後的办公桌,坐在我们的背後,只要有人说话,就会被他点名打手心。那个老头子总是说自己多辛苦,校长多倚赖他,不让他退休,让他来带这个班,要我们惜福。但这个臭老头子其实在教室里待了不到半小时,九点前再回来看一眼罢了。他有加班费,而且不少。
我们等老头子离开了以後,开始进入另一个模式,我们拿出随身听,有的戴耳机,还有的接喇叭,吃零食,聊天,看杂志,看漫画,有人下围棋,有些在Ga0暧昧的就出去逛校园,我跟阿祥很蠢,我们轮流帮对方在手上画刺青,用水X原子笔,才不会用麦克笔。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帮阿祥画大麦町,但他以为是长颈鹿。
「P咧,这是狗?」
「白痴,脖子这麽短哪是长颈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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