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回答道:“我找了一处小山峰给埋了,手尾干净,估计警方短时间不会出来,另外我已经彻底的封锁了消息了,今晚去到现场的人我都一一警告了,不准他们在外面胡说八道,谁敢乱说我割了他舌头。”

        “瞒不了的。”我无奈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不用多久,仇家那边就会派人来找我跟仇胭脂见面了摊牌了,到时候我一倒台,能震得住谁啊,车王飞死在我手上,仇胭脂那边又放弃我,失去了仰仗,还不遍地都是仇家,我得罪的,我爸得罪的,还不都统统算在我身上,这龙城是真待不下去了,就算是易小东他们,都会劝我离开龙城的,呵呵,真让我舅舅说中了,捅人能捅的最致命的,一定跟兄弟姐妹朋友有关。”

        王华还想劝我,但方权摆了摆手,他也只能耷拉着脑袋离开了,我这一倒台,连带着跟着我都没有好下场,我不怕重头再来,就怕连累了身边把命交给我兄弟们。

        我一直抽着闷烟,方权陪着我,但也不知怎么安慰,只是眼神复杂的望向我,我和方权都有雄心壮志,闯入尚阳区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杀出一条路来的,结果刚有一点起步就貌似被一手夭折在摇篮里,心里不得不有世间险恶的唏嘘感慨,说到底成年人的世界都是复杂了,我一个虽然有点聪明有点城府的小屁孩,还是被生活给狠狠打了一巴掌,格外的生疼。

        方权犹豫了一会后,最终还是开口道:“让,要不我们先跑路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跑路?

        一个似乎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没有回答,只是让方权先睡觉吧,什么事等休息够了,才有办法解决,方权点了点头,虽然之后我们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也是睡不着。

        一夜无眠。

        大早上我去医院的厕所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黑眼眶颇重的自己,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脸庞逐渐的狰狞起来,镜子里的自己似乎透露出我内心的怨恨,说实在的,除了极少数的个别人,我从来不是一个付出不求回报的憨厚老实人,给仇姐卖命说到底也是为了给自己卖命,燕家需要一个爷们出来做代言人,而我需要一个跳板,可即使只是一个各有所需的交易,我在尚阳区每一天可都是出全力去工作啊,就如同跟我跟大马说得一样,办得到的事十分用力去办,办不到的事尽十二分力去办,完全不留余力的只想辅佐好没有了燕云飞的仇胭脂,也一直都尽心尽职,每天睡三个小时,喝酒喝到吐,砍人砍得浑身都是血,一天天这样拼命为得只是不让尚阳区出一点意外,结果局势稍微稳了一点,就被人过河拆迁,做了那么多事,为的就是今时今日这一盆从头浇到脚的冷水?

        仇胭脂这一盆冷水当真是浇得我透心凉,这种冷刀子比起车王飞那种明目张胆气势汹汹还要来得疼,我浑浑噩噩的在医院待了两天,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他要这样对我,从小没了父亲的我人生缺乏一个领路人,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结果刚摸索出一点点套路,我的宏图大计还没有施展开来,就彻底跌入谷底了,就跟一头刚看到诱人骨头却被硬生生的给抢走的疯狗一样,完全陷入了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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