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全死了?我是说,彻底消失,不是灭绝。”海沛音指的是他还活着,“鬼谷长老将你带回七平,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厄运的征兆,在字典里,枭也是智慧的象征。”
“在字典里。”夜枭子又撇了撇嘴,他更想翻一个白眼,但是这太不礼貌了,“而且我想人们更喜欢把它理解成卑鄙啊、狡猾啊。”
“编撰字典的人可都是大学士,他们愿意采用智慧而非狡猾,说明枭族的天赋绝非一件坏事,而且没有人可以否认他们的天赋。”海沛音接道,“你会继承枭族的智慧的。”
夜枭子又沉默片刻,他小声嘀咕道:“其实——”声音戛然而止,他垂下眼睛,没再说下去,手指曲起来卷着衣角。
“其实你还觉得,我同情你的血脉,不会和你提这些会让人伤心或者难堪的事情。”海沛音了然,她看着夜枭子微微睁大了眼睛,便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难堪的,血脉而已。白虎族的血,我的血,你的血,同样都是红色的,温热的——”她停顿了一下,“啊等等,我记得四平有蛇族,他们的血是冷的。”
夜枭子扑哧一笑,他弯了弯眼:“您不用故意这样来逗我,这听起来不怎么聪明。”
“呐,无趣的孩子,”海沛音取下已经冷却的毛巾,将它浸在热水里,然后拧干,“识破了就不要说破,好么?但是,我认真的,”她打算将毛巾再次敷过去,夜枭子抬手自己接了过来,“无论怎样,造物主面前,大家没有什么不同的,我们都是造物主的孩子。”
夜枭子自己抵着毛巾,没有答话。他在七平十万年,因为一点血脉,百般遮掩,哪里是海沛音可以料想到的。这几句话和七平的雪花一样,轻飘飘地落在掌心,看不清就化开了。
海沛音仔细打量着他:“好受些了么?”
夜枭子点了点头:“我可以感觉到,那股来自两极的力量在减弱。”他又问道,“医生说,在四平也就只有云蝠可以感受到磁场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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