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王成一直看着两边的建筑、商店、行人,他从小就喜欢观察这些,有时候心烦,总能从这些当中找到慰籍。
“你觉得你们这种乡,有合并的必要吗?”
这一问,可谓有那么点“开拓进取”的意思了。
“您…您问我这个…我,从现在的财政负担来看,着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但我认为这就像核武器,可以不用,必须要有!乡政府在这儿,大家活得就踏实点。非要说乡镇合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否会增加老百姓的生活成本呢?”X乡党委书记这时已经完全说开了,越说越大胆,他发现王成也没有传说中这么不近人情。
“聊聊你对乡镇其他工作的看法吧。”
“我认为乡镇工作还一方面的问题很严重:那就是乡村教育,著名的教育学家陶行知老先生在1926年就说——我们的乡村教育可能走错了路,他教人离开乡下向城里跑,他教人吃饭不种稻,穿衣不种棉,盖房子不造林。他教人羡慕奢华,看不起务农。他教农夫子弟变成书呆子。他教富的变穷,穷的变得格外穷;他教强的变弱,弱的变得格外弱…”
王成听到这话很震惊,他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乡党委书记口中说出来的。
“我可能说错了哈,不管说不说错,今天我豁出去了,我发现您也没传说中可怕,您很近人情,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我们想要提拔,要么身后有实力;要么就是有政绩的同时肯舍弃;有人说要当官就要敢跑敢送,关键是现在谁敢收?而湖西每一任书记为了显示自己清明,都会提拔几个政绩了当的干部。政绩怎么来?上头布置任务,无条件完成就是!管你接任者怎么样?管你下头干部百姓怎么想?我造完了、调走了,接下来的事就是继任者的事了。这就是乡镇的债务越来越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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