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又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异动。陆清奇提议现出人形去酒楼里喝上一壶茶,顺道去看看有没有亡魂在酒楼里使坏作弄凡人。黑心没什么意见,唐信没什么经验,自然欣然同往。
三人现出人形到了酒楼,里头酒客稀稀拉拉也就只有几人,全是壮志未酬不大得意的酸儒书生。想来也是,这样的节日,大家早早闭门不出了,除了这些出门赶考身旁无亲无故的考生们,谁又会来酒楼喝酒吃菜。
店小二见他们三人只是点了一壶茶,便兴趣缺缺地告退上后堂打盹去了。他们也不以为意,自斟自饮,颇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正闲聊着,突闻那桌子书生中有一人拍了一下桌子,轻叹道:“圣上重病不起,听闻已数日不曾上朝,太子年幼暂不堪重任,那衡王趁机把持朝政,边疆又起祸乱纷扰,咱们还考这科举又何用?说不定哪日便改朝换代成武官的天下了。”
“啊哟喂,王兄,你声音轻些。”有胆子小的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回头看了看黑心他们几人,笑了笑,“我这朋友喝醉了,胡言乱语,若是惊扰了各位望多担待。”
陆清奇道:“无妨无妨,隔得远,我们也听不到什么。”
唐信见那几个考生皆一脸失意,一下子便想起自己一年多以前也是这般偶尔找上三两个朋友,上酒楼点上几壶酒聚在一起,自以为满腹才华无处施展然后满嘴牢骚的怂包样。彼时看自己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再看这些曾境遇相似的书生们,多少有些为自己曾经的短浅目光而羞愧感叹。
那几个书生又压低声音继续道:“也不知圣上生了什么病,竟病重得上不了朝,我有个亲戚在礼部侍郎家做长随,他曾听他家主人同人随口说起过这圣上的病有些蹊跷,太医院的太医全好过脉,皆说不出是什么毛病,因而一直找不到对症的药,才至今卧床不起。也不知道今年的科举是否会延期。”
有人哀叹了声道:“我此次上京的盘缠统共也不剩多少了,要是延期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有人摇头道:“延期倒还事小,就怕会取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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