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很自责,他把我大把掉头发,瘦得手上没有福窝窝的原因全部归咎到他身上。我安慰他说:头发会长,福窝窝也会回来,他想要的阿笙也会回来的。伯伯笑着应是,还称:阿笙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姑娘。

        可是晚上的时候,伯伯又哭了。我想,他以为我睡着了,于是他在我耳边念叨“这可怜的丫头啊,这可怜的丫头的啊……”

        叹息声从他嘴里溢出,像熟睡之人的呼吸声一样,很轻很轻,那微弱的气息传入我耳朵。也许是错觉吧,我竟然从里面听出了无限的怜悯。从那叹息声里,我觉得我好像抓住了什么,等我反应过来时,又什么也没有抓住。

        可是伯伯一直在叹,叹我可怜。

        我想,也许伯伯是觉得我七岁时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哥哥出事的同时顾氏也出事,所以才叹我可怜吧。又或者是,伯伯也知道现在的阿笙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于是在深夜里为我叹息,为我哀悼。

        唉……

        顾笙欢在她的日记里写,最后的那一个唉字她下笔很轻很轻,轻到像蔚蓝天空上的那一丝游云,要看不出痕迹的。

        可是游云没有痕迹不代表它不存在,忧愁没有痕迹就代表它消失了。

        人生而在世,总有许多的迫不得已和无可奈何。而往往那些看不出的强颜欢笑下掩埋的忧愁才是刻苦铭心的,才是难以消散的。那样哀愁是会刻进骨子,到死也要带入地下的。

        顾笙欢的愁属于这种刻在骨血里的,她懂她的愁和心结,所以去看心理医生时,对于引发这种愁绪的根源她没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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