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听了这话彻底慌了,她战战兢兢、支支吾吾地想开口申辩,君婈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站起来直接冲着太上皇一揖:“母皇若是还要留侯夫人叙旧,就请便吧,儿臣尚有政务处理,先行告退了。至于夏侯侍郎和许娘子,儿臣就顺道将他们带到清辉殿,好让他们不受打扰地闲话家常。”
太上皇望着君婈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知道她这是恼了自己刻意安排的一出隔岸观火,便也不作挽留,挥挥手表示应允。
君婈转身带着夏侯瑨和许娘子走了,留下梁氏焦急不安地在身后喊着“陛下”。眼见挽回无望,她又转而投向太上皇,太上皇却只是疲惫地r0,伤感无奈道:“唉,本g0ng老了,陛下的决断,本g0ng也不容置喙呀。”
待到梁氏惶惑无措地离开,太上皇才睁开了JiNg明的一双眼睛。安心嬷嬷凑上前来,不赞同地道:“这夏侯侍郎也太魅惑君上了,陛下为了她居然连您的脸面也不顾,太上皇可得提醒提醒陛下才是啊。”
太上皇微微摇了摇头,沉思起来。泰安侯是老派权臣的代表,拉拢他是为了新帝执政收买人心,然新帝改革,第一块要踢走的绊脚石也恰好是他。夏侯瑨就像一根牵制泰安侯府的绳子,新帝一方面通过宠幸夏侯瑨,给泰安侯府以T面,从而笼络旧臣党羽;一方面又通过前朝的打压,来降低泰安侯府在朝堂上的势力。此所谓制衡平均之道。
新帝撤职夏侯璋,已是对泰安侯府下了手,此刻只要保住夏侯瑨在后g0ng的盛宠,就不至于与老臣一脉撕破脸面,是以她方才才纵容着君婈对夏侯瑨的维护。不过这个夏侯瑨,的确是有惑君误国的本事和手段,不得不防。
然而陛下毕竟已经是大姑娘了,又已临朝亲政,后g0ng诸事,她也不好直接劝诫,只能……
思索良久,太上皇对安心嬷嬷吩咐道:“邢修业那孩子近来可好?自他入g0ng以来,本g0ng还没见过他呢,明日便宣他一见吧。”
安心嬷嬷了悟,低头称是。
“瑨儿,瑨儿?你发什么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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