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子不是内心冷硬的人,听到这样的告白,她不是没有感动,可不知为何,每当她决意要接受这份爱时,心里都没来由地恐慌。她总是想起一个人,想起那个人,心头就充溢着如细雨掠过的温柔,如星辰大海的恒定,如月满天心的静美。她知道,她一直爱着灏,日日夜夜,不能忘怀。

        咫尺之间,迟铭闻到了她脖颈间传来的阵阵幽香。法国是香水之都,太多人在使用香水,但只有她能将香水用得恰到好处,淡淡的幽香不争不抢,仿佛已和她本身干净优雅的气质融为一体,仿佛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味道,悠远而神秘……迟铭俯下身,低头想要吻她。林稚子犹豫了一下,船忽然猛烈摇晃,她趁势躲开了。

        忽然,一道闪电从黑色的夜空中劈面而至,仿佛近在眼前,林稚子吓得直往迟铭身后躲。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下来,落在了甲板上。一阵飓风紧随闪电而起,掀起数米狂澜,整个游艇剧烈地摇晃起来,两个人打算立刻返回驾驶室,然后开船返航。迟铭去拉林稚子的手,忽然一个巨浪扑上了船,如同大海的触手般覆盖过来,林稚子还没反应过来,游艇一颠簸,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忽然失去重心,仰面向后摔去,从栏杆上猝不及防地翻了下去。

        那声惊恐的尖叫,瞬间被深不可测的海水吞没。电闪雷鸣,海风怒号,一切突如其来。迟铭知道,他们遇到了极端恶劣的天气,他来不及思考,纵身跃入冰冷的海水中。

        林稚子从朦胧的梦中醒来,又沉沉地睡去。她梦见下雨了,仍是高考的前夜,天气预报说第二天有雨,她四处寻找雨伞,可把家里翻遍了,也找不到那把紫色的雨伞。在梦里,她伤心地哭了。她不断地醒来、睡去,醒来、睡去,高热39℃不退,眼角流下滚烫的泪水。泪水模糊中,她看到灏端着一只碗向她走来,他扶她坐起,碗里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柔声说:“你生病了,把药喝了吧!”

        她顺从地喝了那碗药,然后娇娇地倚靠在他宽大的怀里,却仍嫌不够,又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喃喃地道:“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思念蓄积太久,如同水滴在云层中凝聚、碰撞、变大……稀薄的空气最终无法承托,雨喷薄而出。思念如雨般稠密,她紧紧地抱住他,说着病中的胡话呓语。她得到一个吻,那个吻热烈而真诚,从她的耳根吻到脸颊,然后寻到了她的唇;她在高热中感受到一个湿润清凉的唇,有着淡淡的甜,是林间果子熟透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啜饮一口。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技巧的吻,对方甚至笨拙地咬到了她的唇。林稚子吃痛地推开他,一激灵,彻底从高热的迷糊中清醒过来——吻她的人,并不是灏。

        她又羞又愤,甩手打了他。

        迟铭委屈无奈地望着林稚子。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果然没错,刚才明明是她“勾引”他的嘛,转眼却翻脸无情。

        “稚子!”迟铭受伤地叫着她的名字,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表白,“我爱你,我爱你那么久了,这份感情,我无法回避,你也无法回避,告诉我,你也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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