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丫扶着娘的肩膀,也自哭了个昏天黑地。
金一秤的心里突然憋屈得难受,一步步地向前走着,盯着棺材里躺着的父亲,只觉得这一切就象是在作梦一样。
临走前他不是还刚给了娘几两银子吗?不是他还刚和娘亲口说过,自己养活的这三个闺女一点都不比儿子差吗?
仿佛就在昨天,他还穿着县太爷给的旧衣服在院子里来回转着圈,显摆给乡亲们看。
仿佛就在昨天,他还跟着自己到青观松里去偷看三叔那个剃得乌七八糟的脑袋。隔着门缝,他明明想笑,还要用力忍着,反手照自己的脑袋上弹了一指头,假装生气地骂:都是你引得他来出家!
仿佛就在昨天,他接了自己双手递给他的银子,脸上写满了愧疚,却还在强撑着一个家长的威严,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侯,他却刻意地把那盘肉菜往自己面前挪了挪。
金一秤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感情,她管他叫一声爹,只是因为身份使然。
直到这一刻,看到这个暴躁强硬的男人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的时侯,她才发现,她实际上那么在意他,那么在意他在自己生活里所扮演的那个角色,有这个男人的存在,才代表着自己有着一个完整的家。
“爹……”金一秤走到棺材边上想要伸手摸一摸父亲的脸。
细寡妇虚弱地走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扯过来,拉着她跪到灵堂前面:“三丫头,活人的眼泪不能沾到亡人身上,你赶快跪下,给你爹好好磕几个头。”
金一秤失了神一样地跪在父亲灵前,转眼看向细寡妇:“我这爹这是咋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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