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开春后,环境司的人事关系变了。杜司长调博物馆当馆长,王安来这儿当司长,陈亦被提为副司长,叶晶莹是一处的处长,余波改口叫叶处长很不习惯,三处变成了综合处,是一个后于余波分来的清华毕业博士当科长,余波还在一处,只是无职无权。

        余波比以前更不能乱说乱动,因为他知道了这个司太多的内幕,所谓怀璧之罪。提上去别人不敢用,退下来没后路,他只能祈求环境司保持环境优良,风平浪静,一有风吹草动,他又会被怀疑是一个幕后策划。

        何葵去水科学院以后,一直不顺当,确定何葵去水科是几个月前的事,如今水科院改革也很快,机关合并调转也多,老院长在几个月内退居二线了,新院长是一个年轻的博士,整个班子也年轻化。部里派何处来他们知道,不能明着抵制,只有软着陆,先挂副院长,但不安排具体事情,类似副院长级的巡视员。

        何葵一到水科院,才发觉自己的失误,他要是不提出调出环境司,明年部里人事调整时,他肯定会当个副司长什么的,退休也有个好的待遇,这样一闹,正好被小人利用,他不明白的是叶晶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还有余波,跟叶晶莹一起将他架空了,他还蒙在鼓里。他的两个下级,不动声色地做了那么大一个陷井,等着他往下跳。

        他想想,人一生真的没劲。他当处长时,才四十来岁,活着很精神,年轻漂亮的叶晶莹对他眉来眼去,弄得他心旗摇曳,终于犯了所有男人都爱犯的错误,他在那个无人的夜里,占有了叶晶莹,应该说是叶晶莹主动投怀送抱,没想到叶晶莹这个女人其实是那么不简单。他太低估了叶晶莹的能力,“女人与小人难养。”何葵彻底地明白了这句话的哲理。

        何葵这一段干什么都烦,人一旦陷进困境,很难摆脱出来,何况对何葵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一辈子苦苦地扑在工作上,到头来,却还是被人算计了,怎么也想不开。这不,心火上来了,常闹病,晚上也睡不好觉,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有一次在西四的真维斯服装店,何葵看到了余波,他本想同余波讲几句话,可是余波却躲到傻瓜相机总店里,良久,也不见人影出来,何葵倒是心慰地笑了笑,看来人不能做亏心的事,做了,总是见不了人,要不余波干嘛要躲他。

        何葵慢慢在街上逛荡,一个人就去了来福茶庄,没想到在哪儿他又遇上余波,余波很客气问他的工作,何葵意味深长地对余波说:“人一辈子就那么一回事,不过,活到五十多岁,我总算活明白了,这个世界要爬上去不能得罪大人物,想要过得平安不能得罪小人物。是不是?余波。”

        余波嘿嘿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何葵的话,他明知道何葵的话是冲他而来,可他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两人愣在一处,却都没有什么话再说,余波知趣地替何葵付了茶水钱,就起身离开了茶楼。

        何葵随着余波出了茶楼,何葵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行走,何葵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背显得有点佝偻,上面似乎记满了苍凉,余波盯着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现在却分外陌生的背影,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红,不能不喝吗,有什么事,你讲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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