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淳于老太医的悉心照料下,这几日流悦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她不时地坐在一旁发呆,就像是在等什么人。淳于老太医见她这般消沉,也是不敢在她的面前哭,草草的嘱咐她几句要注意身体就走开了。
春桃分明看见了老太医在自己的药房里哭,他为流悦伤心着,伤心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春桃理解他,便没有进药房门边走开了。她知道这时候被看到会很尴尬的,就像她也经常躲起来哭一样。
春桃看到流悦在后花园的池塘边静坐着,她刚要走过去便看见白月昭走到了流悦的面前。她慌忙躲起来,不想让白月昭看见,她不愿见到白月昭,不喜欢白月昭这般一次一次的陷流悦于危险之中,尤其是这次,竟使得流悦早产了。
她刚要走开,就听见了月昭她们的交谈。她本没有意思偷听,但是一想到要知道流悦为什么这般喜欢白月昭,就停了下来,躲在一旁听她们说话。
“流悦,现在好点了吗?”白月昭一脸愧疚的拉着流悦的手,没有半点做作。春桃看得出白月昭对主子的那份关心,心想也难怪主子会对她这么好,流悦就是这么一个人,一旦别人对她好了,让她把心掏出来她都愿意。
“是月昭啊,我好多了。倒是你,现在嘴上的伤痕还没有消掉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动了一下白月昭嘴边的淤青。这是在那颖王府里受了多少的罪呀,那颖王简直不是人,对女人都能下这般毒手,他落到我的手里一定要他好看,流悦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骂着颖王。
“流悦,你怎么还在想着我的伤!”白月昭听听她这般关心自己心中的愧疚感更加强烈了,“你的身体要紧呀。听春桃说,你腹中的孩子……”她说着便哽咽起来,竟来泣不成声了。
“没事儿。我身体现在很好。或许那个孩子不能出世也是件好事,”流悦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一听到关于自己腹中的孩子心里就一阵绞痛。她努力克制着,不想让白月昭看出她的伤心——自己亏欠她太多了,为什么还要让她看到自己的伤心呢?“现在这京城风云诡谲,这跟颖王的博弈最后的赢家还很难说。万一拜呈输了,这孩子出世也是凭空的来这世间受罪。”
“流悦我对不起你呀!”她一边哭一边说着,“当年,当年,你身中剧毒,就是我下的。”她越说声音变得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什么你给主子下的鸩莲毒!”在一旁偷听的春桃怒不可遏喊道,她快步走到白月昭身前,张手就要打她。白月昭见她打来也没有躲闪,在她的心里能挨这么几下,就能好受些了。这段时日,那件事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心头,压得她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虽然害怕这个秘密说出,流悦便会再也不当自己是朋友,甚至会再也不理她,她还是说了。她知道再不说出这个秘密,自己会疯掉的。现在好了,世界变得轻松起来,她期待着春桃那一巴掌落在身上的感觉,就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大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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