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疗养院的第二年,助手给我传了张照片,上面是我妈抱着季宁哭的画面。

        这样的场景明明是第一次见,可在过去的七百多个日夜中,脑子里又好像一直在幻想,幻想他们团聚,幻想季宁回家,所以当我收到讯息的时候并没有太惊讶,甚至还有种隐约的释然感。

        毕竟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山盟海誓、忠贞不渝都是放狗屁。

        我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情况如何,助理说季宁的养父中风了,卧床不起,季宁没日没夜地打工挣钱,就为了给他可怜的养父续命。我妈心疼他,心疼得实在厉害,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帮助他,干脆坦白了二人的关系。

        我捏紧手机,“那他回去了吗?”

        “他们聊得很不愉快。”助理说,“但是夫人最近一直在和季先生沟通,对外暂时没有公开的打算。”

        我冷笑,“那就是要回去了。”

        想当初我出国前都谈得好好的,说会安分守己,远离谢家,可结果呢,我刚走没两年就开始迫不及待和我妈牵线谈话。闹得不愉快,但就是不拒绝…呵,说白了还是想要。

        高洁得了,利益也得了,边吃边拿,天下好事全他妈成他家的了。

        他就算不姓谢又如何,身上流着谢家的血,能他妈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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