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将离开这个国家,去韩国,那是近20年前——2005年我的旅途。此后,我又多次在中韩之间往返,感受两个国家的风俗和民情。我不太想过于仔细的谈论韩国,因为我觉得其实从骨子里,韩国和中国一模一样。哪怕她实行资本主义,哪怕她有高昂的民族情绪,哪怕她经济发达,人民富裕,然而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另一个中国,或者说中国的某一个部分,如此而已。

        我觉得不仅仅韩国,全世界都是一个通理。贫穷的孟加拉,小孩在肮脏的河水里洗澡和美国的贵公子靠着夏威夷的棕榈树晒太阳,他们的动机其实都一样,都在追求快乐和幸福。人是一种有极高内在共同性的动物,遥远北极的爱斯基摩人未必不能理解撒哈拉沙漠的土着。我们,人类本身,其实都一样,我们的喜怒哀乐都是共通的,没有区别。

        我们常常被外界的表面现象迷惑,认为欧洲人怎么样,美国人怎么样,中国人怎么样,印度人怎么样,但换个角度,你会认为欧洲狗,美国狗,中国狗,印度狗有本质区别吗?根本没有什么内在区别,只不过长相差异,狗还是狗,一样摇着尾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转。神在造人的时候,本就不分三六九等,黑泥巴捏成黑色人种,黄泥巴捏着黄色人种,白泥巴捏成白色人种,不管是什么人,我们都是神手中的泥人,我们的灵魂来自相同的一位神。

        很久很久以前,神坐着莲花宝座,巡游地球,她从天空中俯视大地,她没有看见大上海,她只看见空旷的原野,大片的草地,神觉得孤单,神害怕寂寞。她希望能有一座上海城,这样,夜晚的时候,她可以在灯火阑珊之上俯视人间。于是,神造出人,不分区别的,不加条件的造出人,然后让人类在地球繁衍生息,生儿育女,传续文明。但忽然,神接到一通电话,神国有急事需要她去处理,于是,神依依不舍的和我们告别,返回她的家乡。走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人类失去神,正在彷徨的时候,突然来一个骑一匹黑马的老头,老头看见人,看见每一个人都哈哈大笑,人们问他为什么笑?老头说:“我才是神,你们都得听我的。”众人觉得老头疯了,于是,想揍他。哪知道老头用手一指,第一个冲过来的莽夫就变成一只猴子。众人被吓到,老头说:“我和你们打个赌,三天后的中午12点,必定要下一场大雨,下三天三夜才会停,你们信不信?”众人不敢说信也不敢说不信,都说不出话来。老头再次哈哈大笑,骑着黑马离开。

        果然,三天后,连下三天三夜的大暴雨,洪水把族长的篱笆都冲散了。老头再次悠闲的坐着黑马,闭目而来。众人忙跪下磕头:“老神仙,收了法术吧,我们信你为神。”老头满意的点点头。突然又回转身反问众人:“那以前那个坐莲花宝座的又怎么样呢?”众人不敢言语,一个机灵鬼说:“她死了!我看见的。”老头斜着眼,盯着机灵鬼看一会,然后对众人说:“以后你们都得听我的,我叫你们吃玉米,你们不能吃红薯,我叫你们吃红薯,你们不能吃土豆!”说完狠狠瞪众人一眼,众人吓得连声说:“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老头施了法术还是众人太自私,竟然从此以后没有人说起老头的事,好像老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是,其实众人又都在听老头指挥,只不过是暗地里进行,绝不让旁人知道。于是,这个世界上从此就多了一种人叫“傻子。”傻子分大傻子和二傻子,大傻子不知道世界上有神,也不知道老头就为现世的神,他们一无所知,浑浑噩噩,成为最愚蠢的蠢货。二傻子知道神和老头的事,但二傻子以为那个坐莲花宝座的神还会回来,回来解救他们,把他们从老头的魔爪中解放出来。二傻子虽然比大傻子聪明点,但其实仍然是不通世务的呆子。在这个以老头为尊的现世,注定不会幸福,只能寄希望于天际,每天望着渺渺太空,异想天开。

        老头住在遥姬山碧云洞,轻易不会露面。但他养有一千只鸽子,靠着这一千只鸽子,他可以和世界人任何一个人通信,由此,来掌管这个世界。老头可不是吃素的货,他常常制造幻象,迷惑世人。比如,他会把人当作拉磨的驴一样,套上枷锁和头套,驱使着拉磨。如果驴不听话,就抽一鞭子,要不然,就在驴前面钓一根胡萝卜,驴以为一直朝前走就能吃到胡萝卜,哪知道它永远吃不到。

        在老头的统治下,人间变成一个银色的世界。人们像蒙上眼睛的驴一样,不知道幸福在哪里,不知道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就这么苟且活着。人类的一切情感都被老头漠视,在老头眼中,人类就好像一个个机器,按照固定的程序运行。既然人人都变成机器,人的生存意义又在哪里呢?我们活着,难道就是为当一台永不生锈的机器,或者一部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电脑吗?人是动物的灵长,自然的宠儿,怎么能被剥夺人之为人的美好和生命的重大价值。我们要活得快乐,我们要活得有人趣,我们要活得有尊严而且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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