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栩然是在楼下的便利店第一次撞见钟北望的。她用指甲端磨了磨手心的瘙痒,望向飞机窗外的一片黑,只剩下指示灯一下又一下刺她的眼睛。齐栩然把视线收回,自暴自弃似地半躺下来,闭上眼睛。每一次闪过关于他的片段,全身像是被夏日的闷热浸透了,然后就是cHa0Sh带来的疹子。但并不全是Sh疹似,细碎、密密麻麻的痒,它带着一GU莫名的电流,像是那天第一次见他时的,转瞬即逝的麻痹。

        她那天只是想吃个冰淇淋,牛N味的。家里二十四度的空调也解不了齐栩然的焦躁,再调低点又容易感冒,思来想去,她拿起钥匙下了楼。那是凌晨十二点半。

        房子是父母留给她的,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区域,周围住着大多都是年轻人。便利店,酒吧,深夜可去的消遣地,全都一GU脑地驻扎在此,所幸是房子隔音好,一关窗就把发酒疯地嚎叫和痛哭,还有深夜稀稀拉拉汽车的轰鸣给隔绝在外。齐栩然极其不喜欢这个时候出门。然而恰巧就是这天,齐栩然像是被命运的推手赶到了楼下。

        牛N味还剩最后两根,其余热门的巧克力,香草之类的已经缺货了。齐栩然拿起最后两根,跟在自助收款机的队伍后。她前面是一个刺头似的年轻男人。这倒不是一个形容词,是客观的描述。他的头发大抵是短寸,根根挺立。如果手覆上去,手感应该不是太好。齐栩然视线落在他右耳的耳钉上,随意的黑sE小针。到他结账时候,他脸转了半侧,面对着收款机。

        鼻子很漂亮。是齐栩然对钟北望的第一印象。鼻梁和眉骨衔接得恰好,突出些许,显得眼窝深邃。在眉骨处一顿,顺滑着下来一笔,最后在鼻头形成极潇洒的g折,回收成一点,连接上人中窝。

        她不经常看人,看人的时候也会伪装成自己在瞟其他东西。b如现在,在付款机和前面男人的脸之间游移。

        “嗯,脖子也很好看。”齐栩然心里想。不算太白皙,但喉结明显得鼓起一块,青筋若显,随着呼x1起伏。

        他手上就拿着瓶矿泉水和一个盒装牛N,扫完后便迈步离开。齐栩然站在机器前,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残余了一丝木质香气。她付款后走出了店门。

        那个男人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喝着牛N。从后侧面看,他的肩很宽,双臂随意搭在曲起来的膝盖上。深夜无风,齐栩然捏了捏手中的牛N冰淇淋,热闷又升一层。

        齐栩然用舌尖轻T1aN了下嘴唇,赶紧把手上的冰淇淋包装撕开,咬下尖端一口。冷冻的凉气激得她牙龈酸胀,短暂缓下她的躁气。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第二根冰淇淋。又看了看前面的男人。

        齐栩然思考的时候,周围的声音是被屏蔽的。载着音响的电动车放着时下洗脑的音乐,烤串被油一浇在火上迸发出声音,背后便利店机械的欢迎光临,她突然没觉得吵闹。只剩下无风的天,携着cHa0气钻进她身T,呼出一片燥热。

        “那个,你好。我多买了支冰淇淋,你要吗?”齐栩然礼貌地点了下男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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