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好的周日,霭和我习惯开车出城。他喜欢爬山,手机地图里存了各种山野徒步的路线,常走的一趟短途在半小时车程外的城郊,一座低矮的无名山里。起先载我去时,霭只说是自己年轻时发现的路线,因为路途不远走起来又颇为轻松,他以前每每烦闷了就会一头扎进这山林,走完不长不短的步道,周身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其实这是霭以前谈恋Ai的去处,在他还懵懂地以为自己是个直男的时候。无名山附近是霭的前妻Molly的大学校区。他们俩是高中同学,一起考来这座城市,霭的政法学校在城里,Molly在城北的尽头读生化相关的专业。
“故事很简单”,霭边说边把双眼定在斜上方的悬空处,好像一幕投影正在那里徐徐地展开动态影像。“我高中最后一年追的她,当时单纯到只偷偷牵过两三次手,每天就是相约一起放学、复习、泡图书馆。我们都立誓要去大城市读好学校,最后也都如愿了。”
霭说着从书架底层的储物盒里翻出高中的同学录。黑黝黝的y封皮里跳脱出一个个鲜活的青春悸动的男生nV生。我从大合照里一眼认出霭,板寸平头,衬衫的领子半立起来,笑得非常英俊,透出一种纤尘不染的g净。
“大学时大概隔两三周见一次,因为Molly不想被实验室的教授同学知道,我们几乎每次都约在无名山的步道口。当时胆子太小,在树林里接吻都又轻又快的,像做贼”,霭忍不住笑起来,他把食指压到大合照的一个点上再挪开,示意我看Molly。
“她很有气质”,我不禁感慨。Molly留一头短发,抿着嘴没笑,眉眼舒展,温柔有神。
“是”,霭接着说,“她在邻班,成绩好到全校有名,不过我是做早C时被她的背影x1引,后来回想,她是短发又JiNgg的身材,我可能一直都喜欢少年。”霭和我被“少年”这个词噗嗤地逗乐,相视而笑。
“毕业后过了半年我们就顺理成章地结婚”,霭把同学录收到一边,从同一个储物盒的底部翻出一张小小的宝丽来递给我,“除了这张,当时的其他照片都被我处理了”。白sE的边框里撑满两张酷酷的挤在一起的脸。霭似笑非笑地在扮鬼脸,Molly妆容素净,只把原本齐直的短发烫出卷度,任它翻到头纱外面,没涂红唇没画眼线。“你们怎么有一种好兄弟的感觉?”,我说。
“的确如此!”霭拿回照片重看了一眼,“可能因此我才留了这张吧”。
霭和Molly的结婚初夜是俩人的噩梦,以及后续一连串噩梦的开始。他第一次看到Molly袒露的身T时,被她的一对惊吓住了,“人怎么可以看起来如此利落挺直,却瞬间曝露出那么肿胀累赘的器官”。他感受不到兴奋,只有纳闷、畏惧,甚至恶心。他好像一头撞上了y实的门板,上面垂挂着由这对铸造而就的沉重大锁,心下一片疲软g涸。霭不知所措、笨手笨脚,把0得羞愧难当又疼得直哭。
迟来的X意识和X觉醒开始席卷他们,不过是以不同的形式。霭找来各种sE情录影带,很快便确认能令自己兴奋的是男X的身留下了惨痛的Y影,非常抗拒X,并且似有意迎合而打扮得愈发中X,甚至一度用束x带把上身捆扎起来。
“一年不到Molly就先提了离婚”,霭满脸歉意,“我那时很懦弱,即便了解自己的X取向,心里还是充满抗拒,觉得可以躲在假婚姻里一直拖下去。”
“那Molly后来怎么样?”
“离婚后我们只见过一次,大概四年前了”,霭再次抬起头,像是在调动记忆档案里的投影,“是在高中同学的一场婚礼上。Molly独自出现,还是一头短发,变化不大。但我们没说上几句,她好像全程都有意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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