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也仿佛是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自在——这有违他带傅观宁来客厅的初衷。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骨头,不着痕迹地擦干净嘴,把麦旋风拿起来,问傅观宁:“吃不吃?要化了。”

        “好、吃啊。”傅观宁把嘴里的鸡肉咽下,脱了手套伸手去接,温凛却又动了下手腕,没让他接到。

        他疑心温凛又要戏弄自己,讪讪收回了手,对方却用勺子浅浅挖了一点薄荷绿的冰淇淋,放到他唇边。

        傅观宁被他的忽冷忽热的举动弄得无可奈何,yu罢不能,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接受,可是最终还是问出口:“为什么要这样喂我?”

        “行使丈夫的监督职责。”温凛说,“防止你一不留神吃太多,你姐会担心。”

        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没有挑逗轻视的含义——傅观宁这样告诉自己。不过他心底也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原来是怕姐姐担心。那么你呢,你会担心吗?作为我的丈夫?

        “我不会让你为难。”傅观宁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把手摊开,示意对方把东西给他,“这点克制力我还是有的。”

        “真的有克制力就不会买那么多。”温凛回报了他一个微笑,同时一句话把他给顶了回去。

        这句话,如果发生在一对普通夫妻之间,大约是一种带着宠溺态度的嗔怪,可是在他们之间就变了味儿,成了例行公事,毫无人情味可言。这让傅观宁感到了沮丧,他希望至少温凛是相信他的。

        失落地偏过头,他也倔强了一回,还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喂食这种亲密的事,应该跟喜欢的人做不是吗?你那位如果看到你喂我,会不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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