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观宁放下手机,托着腮盯着眼前一小团青绿色的毛线,脑袋里冒出了很多很多的疑问。
周末……也就是后天,他今天不会来,是留在公司处理棘手的事,为了在家宴上全力以赴吗?可是提前两天通知我,这也太突然了,大概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
傅观宁想起那天文件袋中的几页纸,赶紧小声背了一遍。这些天来,他每日都会抽空记诵一次,生怕自己忘却——除了好好吃饭和锻炼身体,这就是他近日来最要紧的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抹了厚厚一层防晒出门挑衣服。
时间不够,做不了定制,只能去大牌门店试现成的。
他最先试的一套西服,肩和手臂上装饰着人字形斜纹图案,在灯光下会随着动作泛出不同形状的光面,是上过秀场的潮流款式。
店员是个不比他年长太多的女性,看他从试衣间出来明显眼前一亮,由衷地夸他帅气,他对镜子左看右看,却不是很满意:“把皮肤衬得太白了。”
“宴会上的灯光一般都偏暖,不会显得太白的,”店员依旧是极力推崇这件,“而且您的五官有混血感,稍微白一些也无妨。”
傅观宁还是摇头。
可能是防晒霜涂得多了,他觉得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过分苍白,看上去像夜访吸血鬼里的路易斯,还好自己的眼珠不是蓝的,否则就要有些哥特式的恐怖效果了。这种另类的,带着病态与诡异的美,自己单独上街让人看到便也无妨,可是站在丈夫身边时,他就要像丈夫希望的那样,看起来健康丰润,让人人都相信他正在被爱情滋养,相信他和丈夫琴瑟龢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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